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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開始吃起了中藥,
人家說吃中藥調體質要花時間,起碼必須觀察三個月,
健忘的我很怕又像過去那樣吃吃吃吃到忘記,
所以只要肚子一餓就提醒自己,
記得吃藥。記得吃藥。記得吃藥。
可能自小是藥罐子的緣故,
母親最常對我說的成語是良藥苦口。
可我超~討~厭~吃藥(有人喜歡嗎?)
氣喘的毛病到上高中才逐漸改善,
小時候感冒會喘,玩得太興奮會喘,到海拔高的地方會喘,有時無緣無故也喘。
氣喘起來好痛苦啊,坐臥難眠,整夜邊哭邊瞌睡,
有時在外婆家過夜,夏天的夜裡,發病的我不能吹電扇老公寓也沒冷氣,
親愛的婆婆有時陪我醒著一整夜,
一邊拍拍一邊拿白花油擦我的人中喉嚨和胸口。
白花油涼涼的滋味,悶熱不能呼吸又不能睡的夏夜,
外婆手裡的扇子輕輕搧出溫柔緩慢的風吹過我因為炎熱和難受哭濕的臉與汗濕的背,
我總聽著她用廣東話喃喃自語很久很久,才終於哽咽著入睡。
好想念外婆,
這麼愛哭又老生病的外孫女,
難為她老人家從未失去耐性。
我曾經那麼討厭吃藥,
看到藥粉和著溫水還沒嘗到苦味就先尖叫哭鬧(好麻煩討厭的孩子),
但現在我卻很努力提醒自己,
要記得吃藥。記得吃藥。記得吃藥。
是不是要等到逼自己吃藥的那些親愛的人們離開或年老,
任性的我們失去依靠,從此才會認份乖乖吃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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